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酒都文苑家事middot酒缘

发布时间:2021/2/26 3:31:36   点击数:

我的故乡河南辉县南平罗村在太行山区,翻过山梁就是山西陵川县,直线距离不足20公里。我小时候经常听父亲说祖辈是从洪洞县那棵大槐树下迁到河南的,不要忘记我们的根在山西。我们家的许多习惯跟山西人一样,如爱喝醋、吃面条,也喜欢喝汾酒,尤其是竹叶青。

上世纪七十年代,大哥下乡期间在一家社办工厂当销售员,经常到全国各地推销轴承,一次从山西杏花村带回了两瓶竹叶青,父亲高兴的两天合不拢嘴。这两瓶竹叶青是白陶瓷瓶装酒,有非常耀眼的翠竹图案,还有红色的微小印章。记忆深刻的是落款上“山西”的“山”字是象形文字,古朴、形象、简洁,我一下就记住了这个象形字,并经常练习。很快“山”字就出现在我的作业本空白处、家中四壁等处。竹叶青酒瓶形状非常迷人,在那个物质生活极度困乏的年代,这种典雅美丽、圆润如玉、流线顺畅的瓶体造型,充满十足的艺术味。多年以后我报考艺术院校的动因,跟那时痴迷画酒瓶有着无法割断的关系。我把竹叶青酒瓶当成了临摹的绝好静物,除了临摹瓶体外,还对瓶上竹子图案百画不厌,越画越上瘾,越练越有一种胸有成竹的感觉。有时手痒,随手便画在课本上或偷偷画在同桌的作业本上,经常被同桌告状到老师那里。那几年,我不知画了多少遍,不知用了多少张纸,总之,竹叶青酒瓶的形象牢牢地刻在了我的记忆中。

这两瓶竹叶青酒在我们家的地位跟宝贝似的,过到了万不得已时才派上用场。二姐在学练自行车时被一辆毛驴车压了一下左脚,幸亏是空车,脚伤得不算厉害。父亲倒出一小杯竹叶青酒,用棉球蘸酒轻轻涂抹在二姐受伤的脚面上,连续几个疗程下来,清淤效果奇好,二姐不到一周就基本上不用搀扶上学了。

大哥下乡期间有个心仪的女朋友,由于女方是农村户口,大哥一直没敢向父母说明,直到父母张罗着给大哥介绍对象时才得知,父母就让大哥领女朋友到家看看。大哥的女朋友到我家后非常勤快,虽是农村户口,但也知书达理,相貌端庄,父母感到还不错,就催促大哥中秋节前送瓶竹叶青酒和其他礼物到女方家。没想到,大哥未来的岳父是山西人,也很喜欢竹叶青酒,俩人推杯换盏,无话不说,这门亲事就顺理成章定了下来。

以前父亲遇到高兴的事就抿一小口竹叶青,自从让大哥送给未来岳父一瓶竹叶青酒后,仅剩的一瓶酒只能省着喝,遇到大事才打开酒盖。恢复高考第三年,二姐以数理化每门89分的高分考上北京一家重点大学。此事在我们家属区引起了很大的轰动,邻居朋友前来道喜贺的不少,但父亲没敢轻易打开酒瓶,直到二姐的小学班主任夫妇来到家中,父亲才破例打开了竹叶青,与一向关照二姐多年的老师夫妇喝了两杯喜庆的酒。

每当父亲打开竹叶青时,家里准有好事出现,我天天都期待着。那年我报考省重点高中,为了讨个好运,趁父亲还没下班,我偷偷把竹叶青酒倒在瓶盖里,淡绿透亮的酒水,一种药材似的独特香气诱惑着我,轻轻抿一口,刚开始嗓子刚一接触酒有点微辣,可能是 次喝酒吧,毕竟酒中含有酒精成分,跟平时喝自制的薄荷水、汽水完全是不同的味道。回味一下后,再喝一瓶盖,入口酒精的刺激感大减,有些甘爽绵长、温和的滋味了,再咂咂嘴,余味无穷。心中暗自祈祷,一定能考上重点高中。尝了两口后还想喝,只听得门外父亲熟悉的脚步声由远而近,我赶忙把酒瓶放回原处,摊开作业本…… 说也幸运,那年语文试卷古诗词填空部分恰好让填写北周文学家庾信的《春日离合二首》诗中“三春竹叶酒”下一句“一曲鵾鸡弦”,据说当时难倒不少考生。由于我平时对竹叶青酒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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